“那就申請給他加獎金鼓勵一下嘛！以點帶面，讓全廠區都學習，如果上級來檢查，這也代表了我們車間的精神面貌，衛生也不能流於形式。”

幾個工程師模樣的人挾著文件夾在廠區寬敞的過道中一邊交談，一邊看著手中的文夾，附近某個減壓閥門處不時噴吐出一股白煙，透著暗紅色炙熱光芒的熔煉車間內轟鳴聲不斷，到處是一片繁忙，冷卻後經過發藍工藝的不同規格金屬條、管、板或絲等成品材料被堆疊起來，很快被重型卡車裝載運走。

金屬管線間，一條蛇一樣的細小影子竄過，忽然如同游魚般沒入某根粗大的金屬管內，活躍在整個廠區內各個大小角落。

而林默卻在走街竄巷，拿著一臺單反相機四處留影，走訪著這個世界的人文歷史，他與金幣各玩各的，只不過在同一個地方集合再往下一站，在到處都是金屬材料的城市內，融入在金屬內的行動速度雖然慢了點，好歹比當初在荒郊野外的被雷達鎖定強。

憑著靈魂契約，金幣能夠很方便找到林默的位置。

他們兩個就這麽在各大冶煉廠、機械加工廠和電子加工企業密集的地區為旅游地，互不幹擾，當然金幣這家夥免不了要偷吃，不時有當地的廠家抱怨金屬原材料莫名少了，那就是金系巨龍幹下的無名冤案。

要不是林默再三警告過金幣，恐怕沒準兒得意忘形的它為了盡快恢覆形體，甚至把整個上海寶鋼都給吃掉都說不定，估計一兩個鋼鐵廠也足夠它一千年的金屬吞噬量。

好歹是吃了個痛快，金幣也沒敢得意忘形，特別是有一次工人用金屬探傷器把金幣所在位置給探了出來，嚇得它飛快地溜之大吉，也終於明白，自己即便藏在金屬裏面也未必就是高枕無憂，使用磁性、X射線、伽瑪射線和超聲波等手段，都能輕易發現金屬材料中的不均勻物質，這是金幣無論如何也不能掩飾得了的。

恐怕人類還沒有能夠想到有異界的食金獸窺覷著他們的冶煉加工廠，金幣這家夥甚至竄到了煉鋼爐子裏，神不知鬼不覺地撈了不知道多少好處，純度極高的金屬成品比起異界幹巴巴摻滿了雜質的礦石口糧，冶煉廠簡直就是金系巨龍的天堂，誰能想像過這種泡在食物堆裏的幸福日子。

林默僅在杭州待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在全國各個重要的工業城市轉悠了一圈，撈了個盆滿缽滿的金系巨龍心滿意足地套在林默手腕上，安分守己的當好一塊手表的職責，好吧，做為一個最頂級的科技間諜，它成功了。

對於金系巨龍來說，原本還是很神秘的科技已經不再神奇，只要它願意，可以任意組合出民用產品，像機床、流水線什麽的，而且還能將質量和精度提升到航天標準，甚至重新組建出一套完整的工業體系，礦石吃進去，它就能拉出一臺電腦來。

如果說制造工業科技屬於外功，那麽控制軟件開發就算是內功，套在林默手腕上的金幣自己悄聲無息自己研究著驅動軟件，全憑它的龍魂驅動，實在是一件不容易的活兒，如果體積和功能覆雜化，金幣也無可避免地會遇到運作效率的越來越低，標準化模塊的運作讓它到了思路，這並不覆雜，事實上人類就是通過模塊化設計將人類的大腦從覆雜的計算和控制操作中解放出來，而金幣則做得是同樣的事。

幾天後，林默通過筧橋空軍基地申請航線，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批了下來，他的殲-10A被允許轉場廣州佛山空軍基地，並且需要在規定的時間內起飛，並在規定的時間內降落目的地，不然就等著被導彈打下來吧。

畢竟是戰鬥機，依然受空管局和空軍方面的管轄。

殲-10從筧橋機場跑道沖上高空，達到一萬四千米的高度，一般民航客機都不會達到這樣的高度，黑灰色的殲-10表面忽然浮起出一片片甲片，按著奇異的規律顫動著。

林默摘下頭盔，機艙外的聲音一下子輕下來，連機身正常的顫動都靜了下來，甚至感覺不到速度，身後單發噴氣式引擎的轟鳴聲也變得低沈起來，殲-10表面的甲片奇異顫動抵消了機體磨擦空氣發出的振動，就像是進入了無聲狀態。

“幹得好！金幣，成功了！”林默再次戴上頭盔，“現在定義為靜音巡航模式！”

如果林默能夠看清氣流的話，就可以清晰看到這些靜音甲片顫動間，會引發大量的細小流線型渦流，削弱空氣磨擦振動，眾多密集的甲片更是進一步打散了噪聲，並且完美中和，雖然不是完全消除掉，可是一百米之外最多就只能聽見呼呼的風聲，五百米外戰機掀起的亂流能量完全衰竭溶入了空氣之中，只剩下發動機引擎噴射的聲音。

林默陪著金幣在各個工業基地轉了一圈後，成功說服了這家夥將曾應用在Spada Codatronca的靜音外甲在殲-10上應用了出來，如果應用到超低空飛行，不僅可以避開雷達，除非擡起頭來，幾乎無法查覺這麽一個龐然大物從空中飛過，特別是黑夜中，更猶如隱形飛機一般，而且是無需隱形塗料的隱形飛機。

甚至林默可以想像到如果整個機體完全透明化，那可是真正的雷達、聲音和視覺三隱形效果，哪怕飛到別國的首都也不一定會被發現。

“如果能弄到吸收雷達波的隱形塗層就完美了。”林默和金幣幾乎不約而同的異口同聲道。

“哈哈哈！”

駕駛艙內回蕩著這兩個家夥的笑聲，難得的英雄所見略同。

“隱形塗料可不好搞！”林默摘下氧氣面罩，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第四代戰鬥機基本上都具備了雷達隱形的效果，如比較著名的B-2隱形轟炸機、F-117隱形戰鬥機、中國國產的H-10隱形轟炸機，不僅形體設計上擁有較小的RCS（雷達反射截面），而且表面吸收雷達波的特殊吸波塗料都是高度機密，任何一個國家都有收集飛機殘片的規定，同時也是一定的軍事技術保密手段。

想從成品飛機上摳一塊指甲蓋大小的塗漆都是不可能的事情，對於現代科技來說，只需要米粒那麽大點的樣品，就足以分析出相關的成分，隱形戰鬥機的守衛足以超過一般戰鬥機。

片刻之後，殲-10再次發出轟鳴聲，全身的甲片全部消失，恢覆成原狀，只有在高空，單機飛行的時候，林默才敢在雲層間讓金幣試驗各種新技術，不過這些技術只適合擁有金系巨龍的情況下，一般的飛機實在承擔不起這種覆雜的結構和強度設計。

一個多小時後，林默與眾不同的黑灰色殲-10在佛山第9殲擊機師的空軍基地著陸，似乎林默單挑28師事跡也傳到了這裏，林默一下飛機就受到了熱烈歡迎。

基地裏的領導特別拖著林默給那些還在開著殲-8和殲7的飛行員們講了一課實戰課，詳細剖析了殲-10A PK 殲-10B的戰鬥全過程，這才放了林默走人，為了表示感謝，特別派了直升機直接將林默送到了珠海。

珠海航空展，是中國唯一由中央政府批準舉辦，以實物展示、貿易洽談、學術交流和飛行表演為主要特征的國際性專業航空航天展覽。

主辦單位由廣東省人民政府、國防科學技術工業委員會、中國民用航空總局、中國國際貿易促進委員會、中國航空工業第一集團公司、中國航空工業第二集團公司、中國航天科技集團公司和中國航天科工集團公司組成。

有三十多個國家近五百家廠商參展，擁有數十萬的觀眾流量，每次展會都會有高達數十億的美元訂單從中誕生，絕對是各國航空產業公司眼中的一塊大蛋糕。

在航空展區的入門口，林默聯系上了負責安檢的沈主任，又黑又胖，看上去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只有眼睛裏不時閃過銳利的目光，穿著一身迷彩軍服，腰間佩著一支手槍，領子邊的對講機響個不停。

當林默撥打沈主任電話認人時，第一時間就被沈主任認了出來，也許老潘將林默的外貌特征告訴了他。

“林中尉，你來得真是早啊！”沈主任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吊牌塞到林默手上，上面有林默的照片和名字，居然是安檢組的工作證，“拿著，這是你的掛牌，也是你的通行證，不用買票！”

這算是對林默的特殊照顧了，一張針對平民百姓的公眾票可是沒辦法全程待在為期十天的航空展會裏，也算是沈主任利用自己的職權對林默的特殊照顧。

如果真有什麽意外情況，林默這個安檢，還是能夠發揮出意想不外的作用。

“謝謝沈主任！”林默接過工作證，這等於是免票進場了。

“小意思！”黑胖的沈主任將林默帶進了安檢口，道：“好好玩！中午有工作餐，憑證去領，詳細情況看工作證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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